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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她哀求他，不过是想要以后去给她那大公子生孩子罢了。这种低贱的女人，有什么好可怜的？这样想着，季修衍便一手捏住她的下巴，迫使她张开嘴，将一整碗避子汤连同眼泪都灌进她嘴里。

姜灵呛的咳嗽起来，她瘫倒在地上，腹部很快就开始绞痛。她蜷起身子，面色惨白，只觉得自己又冷又疼，忍不住紧紧抱住自己。

季修衍眉头微蹙，他大概没想到避子汤的药效这么猛。他将袍子扯过来丢给她，她攥紧了袍子，浑身打着哆嗦。

“你怎么了？”季修衍问道。

姜灵疼的说不出话来，直到玉杵之间流出殷红的血来，染透了他的袍子。

季修衍愣住了，起身便命伯嬴急召医官长雍进殿。

长雍急匆匆赶来把了脉，低声道，“殿下，姑娘这是有身孕了。”

季修衍呼吸一滞，心头竟然难以名状，“嗯？”

长雍又回道，“臣配制的避子汤，除了大寒大凉的碎骨子、麝香，还特地添加了水银。喝上这一碗，保管终生不再生子。”

这女人居然怀了他的孩子。

不，这个孩子现在已经没有了。

*

姜灵是从燕王府里听到关于宫变的消息。

三月二十六亥时大雪，宫里有内侍持密信奔出宫门，被季修衍的人当场劫下。密信中言明皇帝病危，请大公子快马进宫。

储君之位千钧一发。

季修衍虽计划星夜率兵进宫，但不过是引蛇出洞，诱使大公子入宫，好安上一个谋逆的罪名而已。如今宫门外着白衣埋伏，隐在皑皑白雪里，竟然就截下密信。虽有蹊跷，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。当即宰杀内侍，率众闯开宫门。

谁曾想螳螂捕蝉，黄雀在后。季修衍才进大内没多久，大公子便率亲兵进宫。宫外人影幢幢，尚埋伏着陆大将军手下的两万士兵。

宫内火光四起，刀剑铮然。

有内侍惊慌大喊着四下奔逃，“兵变了！”

皇帝的禁卫军迅速出击抵挡，季景仪的亲兵又以清君侧为名杀了进来。季修衍所带白衣兵甲不过数百人，力战不敌。若不是被人引着于密道中遁去，只怕不是当场丧命，便被拿下御前问罪。幸而提前在府里营造一副生辰宴饮假象，才能金蝉脱壳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

其余白衣人被悉数拿下，但凡有口气的，皆咬舌自尽。清理战场时，季景仪的亲兵与禁卫军始终未发现季修衍的影子。禁卫军统领丑时带兵前去二公子府邸时，发现季修衍一夜宴饮，好不快活。

次日一早，廷尉的人再次前来府中探听虚实，正撞见季修衍与一女子握雨携云，相得甚欢。

若是逼宫谋逆之人，早便逃走或以死谢罪。怎可能安然待在府里，甚至旁若无人行床笫之欢。

四处寻不得季修衍进宫的佐证，皇帝这才打消疑虑。一日之间，季景仪入主东宫，季修衍封为燕王，不但毫发无伤，还白白得了块燕国的封地。